慎九並未第一時間離開，春丸藥效發作後會是個什麽媚俗樣兒？慎九並不曾親見過，她對春丸好奇的很。

可是眼下這幕，與媚俗似乎一點都不沾邊，近乎可以用狂浪來形容。

慎九不解，一粒小小的春丸怎麽會有如此驚人威力？

裴如意現在就跟一只發情的母狗沒分別，瘋了一般撲向人事不知的賀樓空見，直扒拉他褲子，一臉饑渴難耐。

禽獸！

慎九低咒。

好在她當初沒敢亂吃東西，否則，她要對侯爺做出此等豬狗不如的事情，侯爺肯定手撕了她。

慎九想想都有些後怕，慎九很想離開，又怕她親手炮制的這場游戲出了什麽意外，那粒春丸可是很貴的，花了她五十兩銀子，就那麽丁點兒，想不到時隔五年，藥效依然驚人。

慎九再看時，那二個已經脫得七七八八，身上沒幾片遮羞布了，慎九拾起裴如意丟在一邊的白玉令牌，揣進懷裏。

她今天外出，侯爺不知道，不過，她留書給侯爺，說是回去後會給他一個驚喜，侯爺應該會高興的吧。

她很想馬上就回去侯爺身邊，可是她還不能走，面前這幕醜劇才剛開場，怎麽也得等到滿意的結果才能走。

裴如意到底還是朵大黃花，震腰擺臀，鼓搗了半天也不得門路，還多虧中了裴如意迷煙，被裴如意折騰醒的賀樓空見，迷迷瞪瞪給予她正確引導，才算入了港。

伴著裴如意一聲綿長的嘶吼，裴如意股間有點點落紅滴下。

慎九知道，裴如意這一生，算是讓她給毀了。

裴如意的驕傲，裴如意引以為傲的資本，被她給虢奪了，大姑娘一朝變婦人，裴如意以後應該跟世子妃橫不起來了。

慎九撇了一邊嘴角，瞅瞅激烈糾纏在一起的一對狗男女，慎九齜牙咧嘴，再沒心情待在這裏，慎九門也沒關，就走了。

慎九出門，一擡眼，正好瞧見庭院正中的石墩上立著一樽大力金剛，一雙眼睛如銅鈴一般直瞪瞪她。

慎九心頭一駭。

糟了，她好像選錯地了，這裏可是佛門聖地，她竟然在菩薩眼皮底下炮制出這樣一幕人間醜劇，會不會報應到她身上？

呸呸呸……

慎九心虛的很，還是決定去大殿燒個香，磕個頭，向菩薩認個錯，去去晦氣。

大雄寶殿，烏泱泱歸了一地信徒，嘴裏念念有詞。

慎九看見正在敲擊木魚的貞一。慎九想，裴如意肯定也發現了貞一，貞一留在此處已經不安全，慎九決定帶貞一離開，可是貞一的晚課才剛剛開始，大殿都是虔誠的信徒，慎九就是想過去找貞一，也過不去，她不好擾了她，只得跪在蒲

團上等著。

貞一的晚課終於在一個時辰後結束了，大殿內烏壓壓的人潮業已散去，留下慎九一人跪坐在蒲團上呼呼大睡，腦袋一點，一點，啄木鳥似的。

肩膀被人搖了搖，慎九睜眼，發現天已塌黑，大殿內，燈火通明，貞一手持念珠站在她面前，貞一遞了帕子過來，示意她擦嘴。

慎九這才發現，自己居然流口水了。

她剛做夢了，她夢到了鐵硯山房一派喜氣洋洋，她和侯爺成親，侯爺與她喝了合巹酒，侯爺吻了她，吻得那樣深，那樣用力。

侯爺握了她手捂在心口位置，侯爺說：“九兒，雖然，我給不了你妻子的名分，但是在這裏，你永遠都是我的妻，無人可以取代。”

她笑著偎入侯爺懷中，侯爺抱了她，入了喜帳……

“你太胡鬧了，慎九。”貞一嘆氣。

“侯爺。”慎九猶在回味那個甜蜜的夢，早忘了自己在這之前都幹了什麽。

貞一說：“佛門清靜地，你竟然做出這等有辱佛門清譽的事體，你還沒事人一般，在這跟我打馬虎眼。”

“我想侯爺有什麽錯？”慎九撅嘴，不理貞一。

“侯爺還是那麽寵你，慎九，你真讓人羨慕。”“幹嘛羨慕我？公爺對你幾十年如一日，一輩子就指著看你的畫像活了，要不是當年你，算了，不說那些喪氣話了。對了，你必須跟我馬上離開這裏，你留下，只會成為裴如意報覆世子妃的工具。”慎九爬

起來，拉了貞一就走。

貞一拂去慎九手，說：“我早已遁入空門，她還能難為我一個出家人？”

“你是不知道裴如意那人有多小肚雞腸。”

“你覺得我還有什麽臉面回去見他們父女，說到底，是我當初豬油蒙了心，是我舍棄了他們，我就是誦再多的經，我的心靈也得不到救贖。”

“總之，你跟我走，你若回去，公爺肯定開心，你是不知道，世子妃嘴上也就硬氣，她心裏不知道多渴望娘親。”

“慎九，謝謝你告訴我這些，可我還是不能跟你回去，我不配他為我若此。”

“你這人咋這磨嘰，再磨蹭，我們都走不了啦。”

“你走吧。”

“滾犢子吧，要走一起走，總不能叫我丟下你不管，侯爺知道，肯定也不會原諒我。”慎九辯不過她，不由分說，點了貞一周身大穴，將人扛了就走。貞一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，慎九只當貞一感動的嗚嗚哭了起來，還在自說自話，“侯爺之所以將你困於坤梧宮，就是想給你一次機會，只是你……叫我怎麽說好，你們這家人性子一個比一個擰，都不肯低

頭，你們不低頭，難道還讓侯爺低聲下氣求你不成？你倒好，拍拍屁股走人不說，還把頭發給剃了，南明公知道你落發出家，當時就……”

噗……

慎九吐出一口血，驀然定住。

貞一動彈不得，眼睜睜看著賀樓空見一臉沈怒，提劍而來，她不能動，嘴不能說話，只能嗚嗚嗚給予慎九提示，慎九壓根沒理她，被賀樓空見一劍慣穿了胸膛，長劍抽出，帶起一地血花……

慎九低頭看了眼胸口盛開的大朵血花，緩緩將貞一放下，拼力解開她身上穴道，將白玉令牌塞給貞一，說了兩字：“快走。”貞一早都嚇傻了，看見賀樓空見再次舉劍，貞一挺身而出，擋在慎九身後，長劍狠狠刺出，劍柄直沒入貞一胸口，劍尖穿透慎九胸口，竟是活生生將二人釘死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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